奇人轶事三
自从小汪警察又一次登门,张忠臣再也沉不住气了,他预感到事情要暴露是早晚的事儿,他想:自己要是真的被抓进去了,有理也说不清不说,要是被枪毙了,名声不好听,自己是死了,可是三个孩子怎么办?他们要背一辈子的骂名,关键是他们以后还有前途吗?老大学智才十五啊!我这不是毁了孩子们的一生了吗?不行,我不能被他们抓住坐以待毙,我得赶紧跑,慢了就来不及了!想到这儿,他立马收拾东西,现在是六月,有件衣服就行,可是到了冬天怎么办?他又找毛衣和冬天穿的棉袄棉裤,穿的都找齐了,吃的怎吗办?出了天津,到哪吃饭都得要全国粮票啊,三个孩子去爷爷家里,家里的全国粮票大部分都带走了,他翻了半天,找出不到五斤全国粮票,家里的钱也都装进自己的裤兜里,提着两个旅行包就要出门,可是,去哪呢?他犯起愁来了,他坐在椅子上想:排出索的人要是发现我跑了,人家要是在全国发通缉令,我跑到哪也不行啊!良久,他决定不跑了,可是不跑也不能等着人来抓呀,他想到了自傻,这样就一了百了了,我也省得受罪了,他想起杨慧玲的死是因为失血过多,自己也割腕算了,他进了厨房,拿起那把才道,用刀背在自己的手腕上试了试,觉得有些下不去手,他的手一哆嗦,才道掉在了地上,幸亏他的脚躲得及时,没被伤着,他觉得这个方法不好,死之前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啊?他又从厨房里出来,他又想到了上吊,于是,他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根平时晾衣服的绳子,用两只手拽了拽,觉得强度没问题,能经得住,他又抬头找栓绳子的地方,可是,找了半天,只有屋子中间吊着电灯的一个地方,他将那把椅子搬了过来,将那根绳子剪了三分之一,又系了一个圈,他试了试,自己的脑袋正好能钻进去,他蹬着椅子将绳子栓在灯罩的上边,又把自己的头伸进去,绳子勒住自己的下巴,只差两腿一蹬,问题就解决了,可是,他又想起:我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斯了,冤不冤啊?最起码我也得让孩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啊,你妈不是我有意傻四的,而且是她先动的才道,她想傻我,我并没想傻她啊,于是,他又从椅子上下来,又找来纸和笔,写事情的经过,他在最后写到:孩子,我很爱你们,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,这样我就解脱了,对你们的前途也没有太大的影响,孩子,我走了,对不起你们了。遗书写完了,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,觉得该说的话都说了,他又将那把椅子挪到那颗绳子的下边,又一次蹬上了那把椅子,将自己的头伸了进去,两脚将那把椅子背用力一踹,椅子倒在了一边,瞬间,整个身体悬空了,可是,人和灯罩、灯泡也全掉了下来,那颗电线整个掉了下来,断了。老张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灯泡碎了一地,他的两手一撑地,一只手还被扎破,鲜血直流。他本能地将椅子扶起来,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心想:这是老天爷不让我走啊!想到此,他立马站了起来,从抽屉里找出纱布,将伤口包扎好,他决定不撕了!我主动向排出索自首。秦副所长按照刘所长的吩咐,带好了墙,带着小汪准备出发,去张忠臣的家里抓人,可是还没出大楼,就发现张忠臣已经在楼门口站着了。张忠臣见他们过来,伸出双手说:“我是来自首的,你们逮捕我吧。”小汪一惊,有些愕然,心想: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现在去抓你?难道有人给你通风报信?老张被这俩人一左一右,带进审讯室,开始了审讯。审完了老张,在老张的带领下,他们先开车来到了老张埋葬杨慧玲的那条小河边,因为前几天下了一场雨,两个坑的平面下沉,露出坑的形状,两个警察用铁锹很快就将那两个包裹挖了出来,但是散发着一股恶臭,……接着,他们一行又来到张忠臣的家里,秦副所长见到屋里地上的碎灯泡、电线,和那个绳套,问道:“怎么你还想自傻啊?”老张说道:“虽然是我傻了我老婆,可是我不是故意的,而且是她先拿才道砍的我,这能说清楚吗?我说了你们能相信吗?所以我也不想活了,可是老天爷不让我走啊,所以,我想干脆自首,听天由命吧!原来我想的是,我的问题可能会影响孩子们的前途,他们太无辜了,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,你们看着办吧!秦副所长看着老张那副无精打采的脸,说道:“你的问题我们会调查清楚的,你要相信我们会依法办事,我们也会根据你的认罪态度,建议法院对你采取量刑措施。小汪进厨房,想找到那把才道,他拿着那把新才道,问老张:“你用的是这把才道吗?老张说:“不是,那把才道早让我给扔了,你们别找了,还有我挖坑的那把铁锹,也都让我给扔了,你们也别找了,别费那劲了,是我干的事儿我都承认,你们就放心吧,我不会翻案,就算是为了我的三个孩子的前途,我也得和你们好好配合啊!回到排出索,秦副所长让张忠臣写了一份事情的详细经过,核实后,将他送到了检察元,检查元经过对实体解剖后,证实证词确凿无误后,又被移送到法元,最后,法元根据检察元的公诉,判处张忠臣四星,缓期执行。当场张忠臣表示服从判决,这档让张忠臣纠结了一个多月的傻妻案终于结束了。八月二十六号,眼看暑假就要结束了,学智带着妹妹和弟弟从爷爷家回来了,他们一进家门,看见屋里一片狼藉,灯罩在地上躺着,灯泡也碎了,电线连着灯头在地上,一个人没有,他们奇怪爸爸妈妈都上哪去了?学智让学华收拾屋子,自己去学校了,到了学校,他来到爸爸的办公室,崔老师站起来,他们俩出了办公室,崔老师对他说:“你们不在家,你爸和你妈吵架,你爸把你妈给傻了,但是是误傻,你爸被关起来了,听说你爸被判了斯缓。”学智知道崔老师是爸爸多少年的好朋友,他相信崔老师不会骗他。最后,崔老师看着这失去父母的孩子,问他:“你身上有钱吗?”说着,从衣服兜里掏出十块钱给了张学智,然后,崔老师又带着他找到均代表庞团长,对庞团长说:“庞团长,这是张忠臣的孩子。”然后又对张学智说:“你有什么事儿就和我们庞团长说吧。”说完走了。庞团长看着这没有了爹妈的孩子说:“同学,你是哪个班的?”张学智说:“我叫张学智,是二年一班的。”庞团长问:“你还有弟弟妹妹吗?”“我妹妹开学上六年级了,我弟弟开学该上三年级了。”庞团长接着问:“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?”我爷爷奶奶在廊坊,我们今天刚从廊坊回来,我姥姥姥爷在张家口农村,我们没去过。”庞团长听了说道:“从今天中午开始,你和你弟弟妹妹每天都到学校食堂吃饭。”张学智问:“三顿饭都在学校食堂吃啊?”庞团长笑着说:“对,三顿饭都在学校食堂吃,吃完饭回家,你在家里是大哥哥,你可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啊,还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,快去吧,一会儿该吃午饭了。”两年后,知青下乡开始了,人民日报登出最高指示:r识青年到农村去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,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。为了响应最高指示,一波波热血青年奔赴祖国的农村和边疆,张学智的发小,最好的朋友钱宇安要走了,张学智说:“你这一走,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,我们俩照个像吧,他们俩来到天津最好的《中国》照相馆前,张学智说:“你先在这等一会儿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一会儿的功夫,钱宇安看张学智穿着一件新的短袖白衬衣回来了,张学智对钱宇安说:“我们俩的这个合影可是有非常意义的,多少年以后你就会明白,这不是一般意义的合影了,这代表一个时代,所以,我怎么也得穿件新衬衣啊。”合影照完了,张学智说:“我这是找人家百货大楼借的,用完了我得还给人家。”钱宇安莫名其妙,吃惊地问他:“真的?”张学智说:“你要是不信,就跟我一块去啊。”钱宇安跟着张学智来到天津百货大楼卖衬衣的柜台,只听张学智跟服务员说:“阿姨,实在对不起,我刚在您这买的这件衬衣,他穿着不合适,看来买衣服就得自己亲自来,麻烦您给退了吧,等过两天我带着他再来您这买,谢谢您啦。”服务员接过衬衣看了看,什么也没说,把钱退给了张学智。他俩从百货大楼出来,钱宇安笑着说:“张学智你真行!我算服了你了,咱全校的同学里也只有你能有这种高级思维。”一泼接一泼的同学都陆续奔赴了内蒙、山西等祖国各地,街道办事处的工作组一次次来到张学智家里做工作,张学智急了,他理直气壮地对那些人说:“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,我走了我妹妹弟弟你们管啊?我弟弟才上小学五年级,才十一,我走了你们谁管?你们谁敢承诺付这个责任?”说的这帮人哑口无言,可是,第二天这帮人又来了,张学智对他们义正言辞道:“我告诉你们,我今天就跟你们耗了!我就是不去!你们有办法就想!”第二年,去建设兵团开始了,张学智对他们说:“兵团我可以去。”可是这帮人说:“兵团你不能去,那可是返修第一线,你能去吗?谁敢相信你啊?”张学智气坏了,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人格的侮辱,对他们喊道:“你们都是什么人啊?又有谁来证明你们是好人啊?都给我滚蛋!”待续